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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恩蹲了下来，认真道：“大哥哥，这两只狗狗不值钱的，我送给你就好了。”
“我不要你送。”
“我买下来，但是得要你帮我养着。”季南溪伸手挠着两只小黑狗的下巴，瞧这小眼睛水汪汪的，多可爱。
童恩：“……啊？”
“也就是说，我买下来后我不带回去，我给你照顾狗狗的钱，你暂时先帮我养一段时间。”
这两只黑狗可遇不可求，可能是少年坐得太靠近角落了，也有可能是他们看他年龄小出来玩的，总之这两只狗狗没被他们发现。
不确定秦越会不会给养狗，但季南溪可以买下来，等到一年后离开了秦家，再过来把狗狗带回去。
“怎么样？”
童恩毫不犹豫地点头：“可以的。”
只是季南溪没有想到，这两只狗的价钱才一百一只，这个价钱可以说是……很便宜了。
“你确定是这个价格？”纯种黑狗，狗市上卖怎么也得五百一只，更何况这两只品相还这么好，季南溪觉得这小孩儿脑袋或许有些许的不灵光。
童恩打开手机递过收款二维码，“它们只是普通的土狗，不值钱的。”
土狗看家护院，好养活，却不比宠物犬来得贵。
季南溪扫过屏幕碎裂的手机页面，默默转了六百块过去：“多余的钱就当做你帮忙照顾的报酬了，以后每个月我再给你一些钱，微信号给我，加一下。”
童恩想要拒绝，但对上他强硬地目光，又只好作罢。
“给个备注？”
“我叫童恩，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季南溪。”
收回手机，他又继续把魔爪伸向毛色油亮的两只小黑狗，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：“这个时间你不在学校怎么跑来这里？”
童恩抿唇，坦白道：“我……休学了。”
“学费太贵了，爷爷这段时间又生病了，花钱的地方很多。”
他得回来照顾爷爷，还要打工赚钱，除了卖瓜苗之外，因为年龄不够，他只能去熟人的饭店做洗碗工，靠着赚来的钱给爷爷看病买药。
是休学而不是辍学，季南溪就知道这孩子还是想继续读书的，心里宽慰了不少，拍拍他的肩膀：“有需要帮忙的，和我说。”
童恩感激地笑了笑，却没说什么，季南溪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表面柔软内心坚韧的孩子，迫不得已，他是不会轻易开口的。
“送你一盆多肉，记得帮我好好照顾狗狗们。”季南溪依依不舍地放下狗狗，拎着多肉袋子回去了。
这一逛就逛了这么久，回到家里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。
秦仪买的那堆衣服袋子放满了后座，季南溪艰难地全部拎在手上走了回去，还得注意别挤着他的多肉，慢吞吞地进了客厅。
刚把东西放到客厅沙发上，张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：“回来了，饭快做好了，等下就可以吃了。”
“好嘞，张妈，你有空的时候帮我把这些衣服洗一遍。”季南溪说完，拎着自己的多肉就闪回了自己房间。
他蹲在阳台上拿小铲铲把多肉移到盆里，神情专注，并不知道张妈打开衣服袋子后露出的震惊神色。
这、这怎么是女孩子的衣服！
难道……小溪在外面有了别的情况？
张妈越想越慌，打定主意后躲回房间拿出手机，不行，这事儿她得和阿越说一声才可以。
栽种多肉用不了多长的时间，胖嘟嘟的多肉窝在盆栽里，给阳台装点上了一丝绿色。
想了想，季南溪把最小的一株多肉带进了房间，手掌就能握住的陶瓷杯，造型独特。
说起来，他为了展示吃播，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清空得差不多了，加上这么一个小盆栽，还养眼了不少。
今晚也该直播了，微博底下粉丝们已经嚷嚷了好久，该馋一馋他们了。
但是张妈已经做了晚饭，直播的话只能晚一些了。不过也行，深夜放毒，他不介意。
只是让季南溪有些意外的是，他和张妈吃饭吃到了一半，秦越竟然回来了。
这才七点半，工作狂秦越下班这么早？
季南溪注意到他高挺的鼻尖上都渗出了一点薄汗，看起来有些急迫，想到昨天两人的协议，出于好意问了一句：“怎么这么急，是要回来取什么东西吗？”
秦越不答，径自坐在他对面，狭长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季南溪，扯开了领带，动作似乎有些粗暴。
季南溪咬着筷子，不明所以，他怎么觉得秦越似乎有些火大？
张妈盛了一碗粥放到他面前，又默默坐回去吃饭。
看他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，季南溪撇撇嘴，继续埋头扒饭。
霸总的脾气阴晴不定，算了，还是乖乖吃自己的饭吧。
秦越一路上的心堵慌乱在此刻全然哑火，因为他发现，即便是自己回来了，好像也不能做什么。